“新节俭主义”风潮正受到越来越多年轻人的追捧。注重在节约开支的同时，不牺牲自己的生活品质和享受，这基本成了所有年轻人的共识。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们积极参与商家的各类促销活动，通过精打细算的方式，既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又节省购物费用。这种消费习惯正逐渐成为一种趋势，推动着“羊毛经济”的盛行。 实付款1分钱的汤勺，新人红包1块入手的柠檬茶，签到领券后2块钱的拖鞋……“薅”完四舍五入约等于不要钱的垃圾袋、坐垫、手机壳、本子，一众买家在豆瓣各“省钱小组”中纷纷跟帖“抄作业”。而这些行为都和新节俭主义分不开。 在“新节俭主义”的影响下，“羊毛党”应运而生。他们利用先进的数据技术，例如数据爬虫和智能图像识别等，实现对优惠活动的精细化管理。这些技术能够帮助羊毛党更快更多地搜集促销信息，从而满足他们对“薅羊毛”的需求。 不少消费者热衷于“薅羊毛”，原本只是想要获得更多的消费福利，然而却有一些消费者发现了其中的商机，甚至选择全职或兼职“薅羊毛”，导致行为性质发生了变化。更有甚者，有些消费者过度沉迷于“薅羊毛”，患上了“羊毛依赖症”，一味追求低价而变得失去理性。 这种“羊毛依赖症”源于消费文化与社交感性需求的结合。社交媒体营造出的“拟态环境”使得用户产生真实的“拟剧表演”感受，“薅羊毛”正是用户实现“拟剧角色”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用户的社交需求、心理需求超越了商品消费本身，而商品消费本身却被异化了。 社交媒体上大量的“羊毛”资讯引来了特定消费阶层或圈子的共同关注，互动中形成的消费示范和模仿效应，使“薅羊毛”中的商品消费异化程度进一步加深。而这些薅羊毛的行为也这在被商家和平台加以利用。 不仅仅是“新节俭主义”的羊毛 “羊毛经济”实际上是商家执行差异化定价策略的产物。商家在销售产品时，理论上价格越高越好，但是过高的价格也会让交易变得困难，把一些有消费意愿的潜在消费者拒之门外。相反，如果产品价格过低，就无法吸引那些对价格不敏感的消费者支付更高的价格。 因此，商家要想实现利润最大化，必须根据消费者的购买意愿来区分他们，将成本相同的产品以不同的价格出售给不同的消费者，让实际销售价格更贴近每个消费者所能接受的最高价格。 而各种优惠活动，实际上就是商家用来区分消费者购买意愿的方法。商家通过设计拉新砍价、凑人拼团、好评返现、转发获取优惠券等一系列略显烦琐的价格歧视措施，可以很便利的利用大数据来为消费者进行精准画像。 简单地说，如果消费者并不在意或者反感这些烦琐的操作，那么就以预先设定的价格出售。反之，当消费者积极参与相关活动，则以使用优惠券的券后价格售卖。 “羊毛经济”并非仅仅是一种新型的节俭主义，合理用之，作用巨大。但是，当前也有些许走偏的趋势，尤其值得警惕，甚至有犯罪的风险。 面对‘羊毛’，有些人不仅仅满足于自己享受优惠，甚至打起了变现的主意。他们深入研究优惠活动的设计漏洞，利用技术开发脚本程序，再加上设备抢券，呈现“职业化、专业化、团队化、跨国化”趋势，成为“羊毛经济”背后的“薅羊毛”黑灰色产业链。 这种违规套利，一方面违背了商家引导更多消费者消费的意愿，使得商家的促销投入的大量资源被侵占；另一方面，也导致真实用户被剥夺了享受优惠的机会，进而对商家产生抵触心理。 如果再进一步，还可能涉嫌犯罪。近期，就频频出现黑灰产业利用大量手机号批量领取优惠券，再以便宜价格进行倾销的案件。而在疫情期间，个别地方甚至出现领取消费券后进行虚假交易、违规套现的情况，使得消费券难以发挥撬动消费经济的杠杆作用。 另外，羊毛党本身也有可能变成羊毛本身。消费者在“薅羊毛”过程中的购买习惯、爱好偏向等都会以数据的形式反馈给商家。而这就给了商家大数据杀熟的机会。商家复盘总结售后数据形成一个精准模型，用以进一步拓展销售，本也无可厚非。 一些不良商家却没有足够的责任意识和自律意识，利用模型带来的信息不对称，大肆杀熟。近年来，诸如多点几次网络平台软件订票、订餐，价格便会提高等大数据杀熟现象并不少见。 商家的商业智慧 除了商家刻意为之的各种优惠券活动外，也有不少商家，因为系统bug或者输错价格，导致被消费者薅过羊毛，而这个时候，如何处置就考验企业的商业智慧了。
11月8日晚，有多名网友发帖称，南航订票页面出现大量“白菜价”机票，涉及多条成都进出港的国内航线，单张机票价格只需10元-30元。随后，南航客服回复称，出现超低价机票是系统Bug导致，并非票价。至于已经支付10元至30元购买机票成功的旅客，将等待通知做出具体处理措施。 11月9日中午，南航发布公告称，11月8日晚间在系统异常期间南航售出的所有机票(支付成功并已出票)全部有效，旅客可正常使用，并称“公司在双十一期间推出更多优惠活动，邀请您一起参与”。 此次南航10元Bug机票中，如果南航主张因为重大误解去撤销已经出票的机票，需要提供相关航线10元-30元的机票价格不是特价促销、电脑系统确实发生故障等证据，法院在综合考虑后才会依法予以撤销合同。 但如果这么做，对于南航来说既失去口碑，也需要更多的举证来维护权益，这里的工作量就很大了，但是如今南航的做法，可以说是既收获了口碑，还让自己登上热搜，相当于做了一次漂亮的宣传。 而这次事件中，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成都文旅了，bug机票出现后，成都的酒店搜索量大幅上升，双十一的相关酒店券销量也大大飙升。通过这次的事件，或许日后城市和航空公司联手营销的事件也就不会太远。 毕竟目前来看，类似的营销事件已有先例。早在9月，香港航空就宣布，9月5日起将向内地旅客送出由香港国际机场“飞遇世界大赏”活动赞助的香港航空内地往返香港的免费经济舱机票，总量逾1.7万张。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营销手段。 同样，在今年9月，洁柔纸业，也是在直播间上错价格，员工将原本56.9元一箱的纸巾设置成了10元6箱，一下引发大量用户疯抢了4万多单，直接造成上千万的损失。就在大家以为洁柔要向下单用户讨回巨额损失时，9月19日，洁柔官方发布公告称：诚信和用户是洁柔的根本。所有订单，将正常发货！ 企业选择主动承担责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对于消费者来说，是非常有好感的。从整个事件来看，有关洁柔在直播中输入错误价格损失数千万的报道引起了网络的广泛关注。洁柔员工的一次操作失误，导致了意想不到的低价促销，吸引了大量用户抢购。 洁柔的公司意识到问题后迅速采取措施，通过短信和电话通知消费者提供取消订单并获得全额退款的计划。它还根据成本价对消费者进行补偿。但在后续处理中，洁柔公司发布视频声明，决定继续发货，并为购买多件产品且不方便存储的客户提供洽谈的机会。 总的来说，这次洁柔在直播中输入错误价格的事件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和关注。对于洁柔的公司来说，需要反思员工的操作失误，加强内部监督和培训，避免类似问题再次发生。对于消费者来说，在享受折扣的同时，也要理性购物，不要过于依赖“薅羊毛”。同时，也要对企业的错误给予一定程度的宽容和理解。 结语 到底谁是羊毛？商家还是消费者，消费者薅羊毛无可厚非，商家也在利用这一点获取流量，但是如果触碰了法律，就需要避免了。另一方面，或许在商家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应该为自己的失误买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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